采石少年的初次上工<?xml:namespace prefix = o ns = "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 /> 谢培瑶 译
从我第一次体验到那种受制于人的劳工生活,到今年二月,已经有二十个年头了。那天早上,在太阳将升未升的时候,我揣着一颗从未如此沉重的心,开始了这种新的体验。当时的我只是一个身体单薄、关节松弛的少年,着迷于爱情的不可捉摸之美,也喜欢在完全清醒的时候做做梦;但是,可悲的变化啊!我就要到采石场做工了,那是彭斯在《两只狗》中举过的最不理想的职业之一啊。在此之前,除了一些悲观的预感曾经使我产生一时的不安之外,我一直过得比一般的人快乐。我喜欢在岩石和树林间漫游,喜欢阅读我能拿到的有趣书籍,喜欢收集古老的传统故事;现在却要把我所有的白日梦,所有的消遣活动,都换成另一种生活,一种天天苦干是为了能吃上饭,天天吃饭是为了能继续苦干的生活! 我工作的那个采石场位于一个壮观的内陆湾的南岸,准确地说,是一个河口湾的南岸。 它开在这个地区的古红砂岩带上,一边是一条清澈的小溪,另一边是一片茂密的枞树林。巨大的洪积土堆高耸于采石场之上,有些地方高度将近三十英尺,而有些地方暴露在各种天气之中,已经被最近的一场霜冻撕裂打碎。碎屑从上面掉了下来,疏疏松松一大堆,堵塞了采石场的采掘面,而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要把它们清理干净。我的手很快就被铁铲磨出了泡,好在疼痛一点也不剧烈,我卖力干,也乐意干,这样我才有可能看到这么坚硬完整的地表之下那些巨大的岩层将怎样被挖开并移走。我的工人兄弟们把铁镐、楔子和撬杠都用上了;我本来总是习惯性地认为这些工具都很原始,很简单,直到那天才发现要使用好它们我还有很多要学。然而,这些工具最终都被证明是低效的,工人们不得不钻孔通往下面的某一岩层,再用火药炸开。这道工序对我来说很新鲜,而且,我觉得这相当有意思——它像划船旅行或石丛穿越一样伴随着某种程度的危险性,因此除了新奇之外,别有一番趣味。我们进行了几次关键性的爆破——碎屑向西面八方飞去;一块硕大的洪积土裹挟着两只死鸟塌了下来。这两只鸟在最近的一场风暴里爬进了土堆中一条深长的裂缝,最后却死在这一避难所里。我又来了兴致,仔细观察起它们来。一只是漂亮的雄金翅雀,羽冠呈朱红色,翅膀嵌着金色(这为它赢得了“金翅雀”的美名),一尘不染,羽翼光滑,就像是专为博物馆保存的一样。另一只属于啄木鸟一类,稍微罕见一些,有着浅蓝色、灰黄色相间的羽毛,色彩斑斓。正当我入迷地欣赏着这两只可怜的小东西(如果当时再长十岁我也许就没这么多愁善感),想着它们夏天绿色巢穴的温暖安乐和最后这个栖息处的阴冷黑暗形成的对比时,我听到雇主在吩咐工人们把工具收好。我抬头一看,太阳正往我们旁边那茂密的枞树林后沉下去,又黑又长的树影正往下一直延伸到岸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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